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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歌在樊楼虽然只喝了三杯酒,但那酒后劲大,她本来酒量也差,这时已经头疼了。经沈定这一甩,她脚步不稳,跌落在地,额头恰好磕上了桌角。
沈定眼睛看不见,只听到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接着耳边便响起了沈安歌的闷哼。他感觉不妙,语气缓和了一些,问:“你是撞到哪里了吗?”
等了一会,沈定没等到沈安歌的答话,但捕捉到了破碎的哭声。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,蹲下来伸出双手,往前触碰到了她的双臂。她此时正抱着双腿,头埋在腿间,尽量让自己哭的声音小些。
这是沈定第一次听到沈安歌哭泣。在他印象中,她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姑娘,现在她居然哭了,刚才该是摔得很疼吧。他有些慌神,顺着她的双臂摸索到了她的脸庞,问:“你伤到哪里了?”
沈安歌额头撞破了一大块,鲜血还在不断涌出,沈定的手触及到了她的伤口,她因为疼痛“嘶”了一声,带着哭腔道:“不用你管。”
沈定觉得手指上黏糊糊的,他闻了闻,惊讶道:“怎么这么多血?你有没有手帕,我给你包扎。”
酒壮人胆,沈安歌不耐地打开沈定的手,大声道:“我说了,不用你管!你听不懂吗?”
沈定叹了口气,起身出门去了。
过了一会,他又回来了,手上多了一盆热水,盆边搭着一条暂新的毛巾。
他心中计算着步伐,在沈安歌面前蹲下,扭干毛巾递给她,说:“你这样不行,伤口得消毒,再上点药,否则会感染的。”
沈安歌想想也是,总不能与自己的身体置气,便停止哭泣,先处理了伤口。上好药后,她将染血的毛巾扔回盆里,看着鲜血在水中散开,又开始哭了起来。
沈定拿她没有办法,干脆在她旁边坐下,说:“抱歉,刚才我下手没个轻重,伤到了你。”
沈安歌抽着鼻子,说:“我不会原谅你的。你以为你是谁,居然敢动我。我家里人别说下重手了,重话都没对我说过一句。”
她也不管沈定在不在听,絮絮叨叨道:“雨希白向我吹嘘,她爹、娘、大哥疼她疼到骨子里,我何尝不是这样?沈府上上下下,谁不是将我捧在手心里?只有你,只有你敢这样欺负我……成天对我凶巴巴的。一开始总说我要谋着你的剑谱,现在不怀疑我了,但心情好时就搭理我多说两句,不高兴时就摆脸色我看。”
沈定小声道:“我没有那么差劲吧?”
沈安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刚才她说起沈府的事,泪水已经挡不住了。她涕如雨下,说:“你以为,我为什么要去除掉那三个淫贼?你没有经历过,亲人被凌/辱得痛不欲生,最后跳崖身亡的痛苦。还有,我爹……你知道腰斩是什么吗?我爹在午门受刑,熬了一炷香时间才死……”
她愈说愈乱,“上百口人啊,上百条生命就这样,就这样……全没了……只剩我一个……”
灭门之痛,沈定是经历过的。他碰到沈安歌的手,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,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抚,喃喃道:“我知道……我都知道……”
这是除了师父,沈安歌首次在别人面前透露悲惨的过去,更为难得的是这个人还能感同身受。她像溺水中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,一把抱住沈定,哭着不断重复道:“只剩我一个……只剩我一个……只剩我一个……”
不知哭了多久,直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,沈安歌才停了下来。她头痛欲裂,意识模糊,靠在沈定肩头闭上了双眼。
沈定没有推开她,静静地由她靠了一会。直到听到她呼吸渐缓,他才拍拍她后背,说:“沈安歌,别坐在地上,要睡到床上睡去。”
沈安歌迷迷糊糊地挠挠脸蛋,说:“别吵我。”
沈定只好将她抱起来,向床的方向走去。黑暗之中他被脚边的凳子绊了一下,打了个踉跄,两人一起摔在床上。
沈安歌正做着小时候沈府的旧梦,她翻了个身,手脚并用地将正要起身的沈定压了回去,娇嗔道:“爹,你轻点,把我都摔疼了。”
两人此时的身体距离可以用“近在咫尺”来形容,沈安歌身上的兰花香混杂着淡淡的酒香,溜进了沈定的鼻子。他有些失身,赶紧闭了闭眼睛。再睁开眼时,他已经调整好了,用手肘支起上半身,说:“沈安歌,放开我,我不是你爹。”
沈安歌乖乖地松开手,含糊道:“那你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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